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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斯科东正教金环之旅:你的圣像我的凝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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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1-10-29 12:30:11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莫斯科东北,有一圈由12座中世纪城镇组成的“金环”。它们在内外交困中纷纷凋谢,只留下那些漂亮的洋葱头教堂和永远凝视人间的圣像画。
  少年一个猛子扎进小河中,与同伴们在炎夏的清水中翻腾,远处就是戴着洋葱头的东正教堂。
东正教服饰
  这是23岁的Svetlana高中毕业相册中的场景,在她和同学的旅途中,留下的倩影都是一些被伏特加烧红了的青春脸庞,和桑拿浴室中的搞怪造型。我翻看相册时,她正蜷缩在图拉(Tula)城郊的出租屋睡床上,给英文不太灵光的男友讲解LonelyPlanet上关于自家国教的描述。“原来东正教的历史是这么回事,我们以前从没了解过”,她感慨道。  
  我已经不是欢愉的少年,但几天后,也踏上了金环之旅。
  弗拉基米尔,最后的审判
  司机瓦西里开玩笑说:“看到我们国徽中间的骑士屠龙了吗?龙是你们中国人,骑士是我们。”
  基辅罗斯家族在公元9世纪在东欧建起封建国家,族徽中巨龙的形象源自千年以前对东方的恐惧想象  
  那是基辅罗斯家族的族徽,这个显赫的家族早在公元9世纪便开始在东欧平原上建起一个早期封建国家,族徽中巨龙的形象,源自西方千年以前便已开始的对东方的恐惧想象。但具体问题具体分析,我回答瓦西里:“欺凌你们的是蒙古人,不是我们,后来你们不是变本加厉地侵吞了我们?”
  的确,就在我脚下的弗拉基米尔(Vladimir),鞑靼人跃马扬鞭来过,没一个骑士能顶住。1223年,俄罗斯军队在卡尔卡河遭遇一小队迅速消失在草原的鞑靼骑兵。等到1236年,铺天盖地的进攻和屠城开始了,莫斯科东南的梁赞公国成为第一个受害者。大公尤里还想跟成吉思汗的孙子拔都以纳贡换和平,拔都提出贡品是大公的妻子,尤里以为这是个笑话,狂笑几声,很快就没命了。接下来的5天,全城人都没命了。基辅公国的中心“弗拉基米尔—苏兹达利公国”成为下一个受害者,弗拉基米尔城于1240年沦陷,整片国土沦为废墟。
  鞑靼人向南部草原的回撤,虽然使弗拉基米尔得以重建和发展,但王公子孙们的斗争却进一步瓦解着这个公国。1408年,俄罗斯最杰出的圣像画家安德烈o卢布廖夫受邀来到这里,为乌斯宾斯基教堂(又名圣母升天大教堂)创作壁画《最后的审判》。因为心存敬畏,卢布廖夫迟迟没有开工,没活可干的工匠们被邻国大公挖走,结果在路上惨遭劫难,双眼全数被弄瞎。怀着悲愤,卢布廖夫完成了这幅悲惨的画。可偏偏却在教堂重开之际,更惨烈的画面进入了他的视野:大公的弟弟勾结鞑靼人篡位谋反,鞑靼人在近200年后又杀入城池,撞开教堂,就在崭新的壁画之下屠戮信徒,神圣之域瞬间变为人间地狱。
  俄罗斯最杰出圣像画家卢布廖夫《最后的审判》下,鞑靼人大肆屠戮东正教徒,神圣之域瞬间变成地狱
  在那之后,卢布廖夫洞悉了恐惧,从此搁笔,圣像画已经不能带给他任何救赎的希望。
  六百多年后,我走出信仰与幻灭同在的乌斯宾斯基教堂,南侧的克利亚齐马河依旧宁静地奔流,映照着5座挺拔的金色穹顶;东侧的德米特罗夫教堂墙壁上,刻着大公和臣属们的雕像,铭记着这座古都的家族历史;北侧的大街车水马龙,流淌着新的财富欲望。大门前的草地上睡着一个人,神父上前触碰两下,毫无动静,不知是醉死还是在寒夜里睡去。这样的场景,在这个醉醺醺地追问灵魂的国度并不难见到。
  入夜后,我和同伴选择去酒店楼下体验俄式桑拿Banya,全身涂了蜂蜜,拿蘸了水的白桦叶笤帚抽打自己或互抽。结账时,酒店里年轻的伙计却和同行的姑娘们鸡同鸭讲地争执起来,原来使用笤帚要另外付租金,但因为没有提前告知,姑娘们坚持不给。刚才还与我们一道在酒吧里群魔乱舞的小伙,由于受到老板“不要到笤帚费就解雇”的威胁,瞬间变身成渴望屠龙的骑士,一直叫嚷着“Police”。姑娘们最终屈服了,小伙露出了骑士般的微笑,又拉着我跳了起来。
发表于 2011-10-30 22:47:56 | 显示全部楼层
司机瓦西里开玩笑说:“看到我们国徽中间的骑士屠龙了吗?龙是你们中国人,骑士是我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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